一十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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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白苏】你是彼岸花(上)

*穿越到20年后发现弟弟结婚了,新娘居然不是我的未婚妻

*是我?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咳咳……”

苏梦枕弯 腰蜷 在榻上,咳嗽声声如泣血,一袭红衣曳地,下摆沾染了些许脏污,生性 颇爱干净的他却已是顾不上了。今夜的金风细雨楼尤为安静,不止看不到始终随在身侧的杨无邪,就连伺候的人也一个未见。夜里的虫鸣几不可闻,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咳嗽混杂着喘 .息 .声响在耳边,渐渐的,也低了下去……

他的三弟王小石早已离开,副楼主,不,如今的楼主白愁飞俨然已铁了心倒戈相向,江湖家国的动荡正一步步走向谢幕前的高 .潮 顶 .峰,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,此刻的金风细雨楼,真成了风雨中飘摇的一座空楼。

天光微亮,熹微的晨光照在颤 抖的睫毛上,昏迷彻夜的苏梦枕方才惊醒,大力地喘 着气,累极的梦让他浑身失了力气,梦里身着大红婚服的雷纯与白愁飞的脸纷乱破碎,笑声震耳。苏梦枕缓缓撑起身子,手中捏了一夜的大红请帖已不见踪影,他心中叹息,只当是杨无邪怕自己见多了伤神,给收了起来。

“无邪?”

无人应声。

苏梦枕忍着胸口的疼痛,抬高了音调再次唤道:“无邪?”

仍没有回应。

苏梦枕疑惑,随手拿起旁边架上挂着的红狐领大氅披在身上,出门寻人。

刚一走出房间,苏梦枕便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,金风细雨楼似是处处都透着违和,细看却是红梁金瓦都与他昨晚睡下前看到的别无二致,但弥漫着的说不上来的奇怪之感久久不退。正待苏梦枕细思之时,一时不察,竟突然被一人自身后拦腰抱住!

苏梦枕一惊,霎时战 .栗,下意识便要拔出腰侧从不离身的红袖刀,竟然握了个空。

红袖刀不见了!

有没有红袖刀,苏梦枕也是当今武林第一人,他当即作出反应,眨眼间手作利刃攥住了身后人的手腕,顺势转身一看,那突然冒出来意图“偷袭”自己的,竟只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垂髫孩童?

那小男孩见他看自己了,立马扬起小脸露出了个“无齿”的笑容,甜甜地冲他喊了声:“舅舅!”

舅舅?苏梦枕心中疑虑丛生,好在并没有让他困惑太久,能解惑的人就来了。

“……师、师兄?”一个恍惚的女声,带着十足的不确定感在耳侧虚虚响起,苏梦枕当即听出那是自己小师妹温柔的声音,脸上的神色终于卸下几分冷若冰霜。

“温柔。”回应她的声音清浅,如珠如玉。

温柔也跟昨日看到的不太一样了,似乎一夜过去她就增了成熟温婉,倒真有了几分她名字的意思。苏梦枕正想问她为何会有个陌生小孩在楼里呢,谁知温柔的反应比她还大,刚刚他还想着温柔成熟了,下一刻温柔就小嘴一瘪,哭咧咧地上来抱住了师兄。

骤然被两个人不由分说地紧紧抱着,饶是苏梦枕也不知如何是好了,一时间直觉满耳的魔音穿脑。

“呜呜呜,师兄……”

“呜呜呜,舅舅……”

“呜呜呜,娘亲……”

这里边怎么还混杂了个格外奇怪的?

所幸那声“娘”并不是叫他的,而是开始抱着他腰的那小孩朝温柔喊的。

苏梦枕着实想不通眼下是何种情况,等温柔终于哭够了,小寒山燕女侠抹抹脸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,朝着远处随侍一声令下叫人立刻马上把外面的王小石叫回楼来。

苏梦枕房里的暖炉重又燃了起来,温柔和匆匆赶回的王小石跟两个他当年初见时的十几岁孩子似的,七嘴八舌地围着苏梦枕说话。听着三弟和师妹情绪激动的描述,苏梦枕才总算将自己此刻的情况理清了十之八九。

原来,自己早就已经死了啊。

“所以,这是距我最后记忆时刻的二十年后,而我已死去十八年有余?”

“是的,大哥。”王小石点头,“虽不知大哥是如何做到的,但我们的确是在十八年前亲眼看到了大哥的……尸身。”

“难道说,师兄当年根本就没有死?”温柔想得天马行空,“其实当初师兄是被坏人藏起来了?现在这样是失忆了所以跑出来了?”

“不会的。”苏梦枕很肯定,原本从他们口中得知自己竟还多熬了两年就十分的不可思议了,再多活二十年,即便是神仙下凡对着他这具残破的身体怕是也回天乏术,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。

几人聊了半晌,排除了不可能的原因,剩下的原因即便再不合理,也只能是这样了。

“看来,我的确是由于某些不知名的原因,而来到了二十年后啊。”

二十年后,风云几遭变幻。

江山早已易主,当年自己和兄弟们的苦苦坚守都付诸笑谈,好在百姓生活尚算平静,安居乐业,也算是能告慰当年那前赴后继的义士们了。

“师兄,十八年不见,我可太想你啦!”温柔靠在他身上不撒手,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丈夫就看旁边,不过就看她丈夫那孺慕渴望地看向苏梦枕的大眼睛,还真说不上来是谁该吃谁的醋。

这么多年过去,温柔的性子始终没怎么变化,王小石倒是内敛老练了很多,应该也是由于金风细雨楼现在都是由他在打理的缘故。

“大哥,你走以后……”王小石笑道:“现在的金风细雨楼,现在的江湖,现在的百姓,都很好。”

苏梦枕看着愈发沉稳的三弟,不由拍拍他的肩膀,展露个欣慰的微笑。

王小石笑着,嗓音终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哽咽,“大哥……”

温柔不理丈夫,欢欢喜喜地拉着苏梦枕的胳膊,“师兄你别光跟小石头说话啊,本小寒山燕温女侠现在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呢!不过他们那些人非要叫我什么‘王夫人’了,真是听着就显老!可是师兄,你还是这么的好看!”

“好啦,都是当娘的人了。”苏梦枕轻轻拉开温柔的手。

天下安定,弟妹都过得很好,孩子还这么大了,自己当初的理想也算是实现了一多半。他转头看着从突然抱住他到现在独自坐着始终笑得满脸乖巧的小孩,心中甚是欣喜。小孩见他看向自己,立马又是一声脆生生的“舅舅~”。

“不对不对,应该叫大伯。”王小石板着脸教育儿子道。

“大伯~”小孩很听话,立刻向着苏梦枕改口。

“不行,就是舅舅!”小寒山燕温女侠可不干,叉着腰站起身来。

“大哥是我的大哥,所以孩子应该喊他大伯才是。”

“师兄先是我的师兄之后才是你大哥呢……”

苏梦枕看着眼前有来有回谁也不让谁的两人颇感头疼,问了小孩才知道这夫妻俩竟是已这么吵了七八年了,从孩子出生时起就拿着苏梦枕他的画像给孩子学认人,这也是他之前第一次见到小孩就能被小孩一眼认出的原因。

苏梦枕不知自己是否会在这个根本不该存在的时间里久待,无奈拿出大哥的气势来止住了两人的吵嘴,而后又问了他们些其他关心的情况。

方知,当年自从自己死后,金风细雨楼仅剩的一些兄弟大多都在对抗敌军的沙场中战死,新国君上位后,仅余的一些兄弟选择了解甲归田,现在的金风细雨楼几乎已没有了他在位时的熟面孔。与苏梦枕基本形影不离的军师杨无邪,更是在苏梦枕逝去的当天便不知所踪,彻底从江湖中消失再无人见过他。

苏梦枕满心的唏嘘,久久无言,一时压不住喉间的痒意,弯腰咳了半晌才终于压下,急得王小石和温柔倒来的热茶都洒了。

王小石和温柔絮絮叨叨地同他说了很多人,但两人从头到尾都默契地没有提到一人,苏梦枕听出了他们话中的隐瞒,也不愿多问。

最后,等到两人想到的全都说完了,苏梦枕才又说道:“我还有一事。”

三双大眼睛闻言同时转过来,巴巴地看向他。

“我的红袖刀呢?”

“……”

长久的沉默无声让人心慌,这种沉默也着实不适合出现在性子洒脱的王小石和温柔身上。良久,王小石才讷讷地答非所问道:“大哥,要不然,你还是去看看他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王小石说的地方,离金风细雨楼不远,就在城外一座低矮的山脚下,从这里看去还能看到金风细雨楼巍峨的楼顶。

依山搭建的小茅庐看起来陈旧破败,仿佛经过了十几年的风雨都未曾再翻新过,甚至让人觉得它还没有坍塌都是个奇迹。茅庐门口立了个土包,光秃秃的坟茔没有华丽的修饰,明明与茅庐离得那样近,看起来仍是孤零零的,墓旁栽种的不是常见的青松,而是红梅,现下只零星开了两三朵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红花,木质的墓碑上甚至没有刻名字,只书有“爱妻”二字,以指书写,力透一寸有余。许是没有正常人家会把坟墓修得与自家大门这样的近,苏梦枕孤身一路走来,连一位路人都不必问,很快便找到了这间小屋。

真想不到,二弟……白愁飞,竟会甘心在这样的地方,一住便是十几年。

想来在白愁飞他与雷纯成亲后应该还发生了很多事,也不知纯儿是因何早逝,白愁飞那样的人居然会守着纯儿的墓放弃当年的那些野心抱负,是否该就此相信,他对纯儿的真心……自己的寿命只余两年,死前把纯儿托付给他,究竟是对是错……

罢了,如今早已不是自己是否把纯儿交给他的问题了,他二人成亲的请柬昨夜已送到了细雨楼,自己还有什么权力干涉纯儿的选择?

只是,自己当初在那个时候便做好了要与白愁飞殊死一搏的准备,而今自己早逝白愁飞还活得好好的,看来是自己败了……居然在大败之后自己还能苟延残喘两年之久,这中间,就不知有没有纯儿的手笔了?前几日就听闻她已得到了一支毒锈,而白愁飞,似乎也在同时得到了一种叫彼岸花的药,也不知是何用途……

“咳咳……”

茅屋前的土茔前,此刻恰好正站有一白衣人,长身玉立,听到苏梦枕刻意加重以作示意的咳声回头看来,恍惚间,苏梦枕还以为看到了自己那个时间里的年轻的白愁飞。

但此人不是白愁飞!

苏梦枕当即认出,手上暗劲戒备,扬声道:“在下苏梦枕,来见故人。”

不等那年轻人回话,小屋的门率先打开,开门的人是,白愁飞。


——

穿越了弟弟结婚了,娶了我的未婚妻居然还在我面前大秀恩爱(不是)

这篇的初衷其实是想告诉楼主,江湖很好百姓们很好你在意的人们都也很好,你不必牵挂了。

翻了翻旧电脑,上次写楚楚的文已经是7年多年的事了,时间真踏 马是头野 驴,转瞬即逝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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